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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书推荐|《小小浮浪人》:从服务员到博士生,一个底层女孩如何改写命运的十年
圖書介紹
一個從未得到家庭庇護的農(nóng)村女孩,怎樣靠自己的力量扭轉(zhuǎn)命運,完成自我救贖和階層跨越?
故事的主人公自幼父母離異,跟隨打零工的父親,在城市的邊緣和角落輾轉(zhuǎn)流離。初一被迫輟學,做過餐廳服務(wù)員、網(wǎng)吧收銀員,擺過煎餅攤,遭遇過由貧窮和弱小所催生的各種危險和困境。十八歲時,無意中得到一個陌生人的善意指點,十年后,她完成了香港理工大學的碩士學業(yè),并繼續(xù)讀博,還作為交流學者前往芬蘭進行學術(shù)交流。她的未來擁有無限的可能。
十年間,她到底經(jīng)歷了什么?是什么力量讓她沖破原生家庭的泥沼,從黑暗的地下向陽生長?是什么力量讓她抱著碾碎命運的決心,實現(xiàn)自己的飛躍式成長?
驚嘆之余,或許我們每個人都能從她的故事中獲得不同的精神撫慰。
作者介紹
小小,本名武秀秀,小小的身體大大的能量。幼時跟隨打零工的父親在城市漂泊,就讀于打工子弟學校,13歲被迫輟學,嘗遍底層生活的艱辛。18歲開始自考,先后獲得北京大學心理學專科、本科學歷。后考取香港理工大學,完成碩士學業(yè),如今博士在讀,并于2023年8月以交流學者身份前往芬蘭學習。
精彩試讀
出生
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生母,這可能是我和其他孩子少有的共同點之一。很多人對母親的記憶是具體的,或愛或恨,會有鮮明的面孔。而我,連生母的姓名都不知道。這個在我出生時仿佛就已經(jīng)死去的女人,像幽靈一樣在我腦海中游蕩了二十多年。
我出生在張家口市康保縣的一個荒涼的窮山溝??当?h在2020年曾被新聞媒體稱為“貧中之貧”。那里的土地是貧瘠的,連草都很難長出來。幼時,我聽過這樣一句歌謠來描述那兒的窮:“舅娘舅娘你莫愁,不吃你的飯,不喝你的酒,當天來了當天走……”窮人總要掙扎著生存下去,生活在那兒的人是彪悍的。聽我大爺講,他小時候,做生意的人路過張家口都不敢久留,因為太窮了,窮得讓人看了害怕。
年輕人在大城市打工,留下來的都是不想折騰的老人, 他們只能養(yǎng)牛養(yǎng)羊,所以村里的路上到處都是牛糞和羊糞。牛糞還好,人們會回收當柴火用來燒炕,它們很扛燒。但羊糞蛋就沒什么價值了,它們散落在村里各處。有時候我會在路上數(shù)羊糞蛋玩兒,或者把它們按照大小排列整齊。我也經(jīng)常坐在墻根底下發(fā)呆,和村里的老頭老太太們一樣, 曬著太陽,消磨時間。
大人們下地干活的時候,我偶爾也會跟去,當時身邊都有誰我已經(jīng)記不起來了,只記得黃土地被炙熱的太陽烤著,婦女們都戴著頭巾,拿著鐮刀。我就在田地里踩著土, 四處去找一種叫作“酸溜溜”的植物,那是當?shù)剞r(nóng)村特有的野果,吃到嘴里酸甜酸甜的,很可口。我沒有見過我的爺爺,他去世很早。而奶奶,我記得她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,就像被太陽烤過的土地,黝黑黝黑的。她向我走過來的樣子,很像一團緩緩移動的影子。
關(guān)于姥姥和姥爺,我有一些碎片式的記憶。他們是內(nèi)蒙古人,生活在距離我們村不遠的內(nèi)蒙古的村子。姥爺是個大舌頭,吃飯的時候總是吧唧吧唧的;姥姥高高瘦瘦的, 精氣神兒很好。有一次,我跟他們要錢,說我要買作業(yè)本, 但是拿到錢之后我去買了一包糖?;厝サ臅r候正好趕上吃飯,姥姥問我本子買了沒有,我說買糖了。她并沒有說什么苛責的話,我自己倒莫名其妙開始賭氣,坐在炕的一角,窩成一團不說話,也不吃飯。他們無可奈何地看著我,拿我一丁點兒辦法都沒有。我還跟著堂哥在沒蓋好的房子里拿硬紙殼搭屋子;一起在下雪的冬天,坐著鐵锨、扶著把手、就著雪,從很高的坡上一出溜滑下來,栽進雪里;我還跟著他們一起偷過地里的玉米和豆角……所有這些畫面里,都沒有生母的面孔。
農(nóng)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。有一次我睡覺起來,發(fā)現(xiàn)屋里屋外一個人都沒有,頓時嚇壞了。小時候的我總認為“鬼”就在身邊,像風一樣看不見摸不著,卻能讓人感覺到寒氣在呼呼地吹著。這導(dǎo)致我直到現(xiàn)在都很怕黑。
我應(yīng)該沒有在這個叫家鄉(xiāng)的地方停留太久,可能去上過一兩天的學,背著一個比我還大的書包,留下了一丁點兒的記憶。有一次父親在家門口的小板凳上坐著,笑瞇瞇地看著我從大門外向他走過來,然后親切地抱住我問:
“今天在學校學什么了?”
“就寫了一個字?!?/p>
我把作業(yè)本拿出來給他看,田字格本的第一頁第一行只寫了一個字:“我”。那應(yīng)該是我人生中學會的第一個字,甚至早于我的名字。可這個字所包含的意義,我走了將近三十年才懂。
(節(jié)選自《小小浮浪人》第一章,有刪減。)